不知何时,向眼镜呵的气已难以轻易褪去了,把袖口提到指尖,轻轻擦拭镜片,隔着衣袖那寒冷一下子涌进指缝,如触电一般,急忙放手,而眼镜也似乎是再也不愿戴上了。
午夜时分,无云的夜空上某轮难以入睡的皎月朗照着整个校园,亮打在玻璃门上,让人难以入睡,静悄悄的寝室却仿佛已经入睡。
一觉醒来,无比舒适地伸个懒腰,一旁某Y熟睡,轻鼾有节奏的起伏,拽着他的胳膊向外一拉:“起床!”只见他无比花痴的一笑,呓语某女芳名:“XX,别闹。”露出两枚逆天的大酒窝,扭动身子向另一侧,继续打出有节奏的呼噜,似乎不愿完成与床板的分离……
某日皎月继续无眠,那日,我终于是受不了这月亮的盛情邀请,失眠了。我摸索着手机,打开了游戏,凭着游戏微弱的光,我发现阳台窗外黑魆魆的某影子竟与某Y一模一样,月光下的背影来回踱步着,从嘴中呵出阵阵热气,那些气向上浮动了一段以后便被月光抹杀在了寒冷中,呜呜的是风咬蚀门缝的欢欣似乎伴着那拼命挤进房间的某缕气息,一阵惊奇后,向对面床铺一照,只剩一条凌乱的被子独守着空床。热气已经融进了这寝室的空气中,完全分不出自己呼吸的是哪一部分。悄悄下床,轻轻开门,想静静揣摩这位夜游诗人的心向何方。冷,风是毫无目的地乱冲一通,从袖子从裤脚从领口到处灌入,把难得积攒的热量带走。见我探出了头,他先是一惊,而后潜笑,在风比较小的墙角,双手交叉在胸前,手掌顺着胳膊努力地上下搓动:"你还不睡啊。”“你不老早睡了吗?早看你小子躺下了。”“演技在的呀。”他上下跳了几下,“唉,谁让这寝室就咱一个鼾鬼啊,以前的室友都不愿长时间和我住,难得见到你们几个朋友,我可不想让你们给逃了——外面倒也风景好啊,好大的月亮啊……”他对我摆摆手,示意我进去,然后一边拿起手机玩游戏,边颤抖着在风中哼起:“你存在,我深深的脑海里,我的梦里,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……”我顿了一下,看着在手机冷光映射下的脸两颊是显得那么的红,我看了下那百无聊赖的月光,回头照着他胸口就是一拳:“快进去吧!”他的那件外衣冻得我急忙收回了手,旋即我笑了起来,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笑得那么的爽朗,如此的无顾忌,似乎就是那短暂的接触,让我感觉到那件冰冷的外衣下,有着我值得为之如此之物;他呢,也呆呆笑了,不过那么腼腆那么的两个大酒窝。晚上,确实我难以入睡,直到他不知何时也终于进了寝室,开始了鼾声——很有节奏,而我记起他刚刚唱的歌剩下的部分:生命之大为何我们相遇……那天听室友说,我在梦里笑了……
其实我们都不害怕鼾声如雷,后来说起竟然个个都是之前已经习惯了“鼾友”的家伙,但是当每个人都可以为了别人努力克服自己的不足时,尽管可能失败,但绝对能赢得尊重。
不必考究这Y是谁,我可以明说,他坚持不了几天的,但我们依然尊重他到山无棱天地合;不必考虑本故事内容多狗血,我可以保证,类似的人在我们身边,只不过你还没有幸运遇上或者遇上了却在一声声“理所当然”中从没发现他身上闪耀的人格亮点,每个人都平等的拥有寝室的一部分,同时每个人都承担着尊重他人的那部分权利的义务。谨以此送此我的好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