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亮飞老师抱着与世无争的生存姿态,上课时温文尔雅,语气平和,极具亲和力。听说他打得一手很漂亮的太极拳,深得道家“负阴而抱阳,冲气以为和”的精髓;又养得一园姹紫嫣红,颇有“采菊东篱下”的悠然气度。
他一开始教我们先秦散文,讲老庄时独有体会,还要求我们背诵《左传》、《战国策》节选,有时在上课之初的10分钟进行默写,我的扎实的古文功底,就是在那时打下的。
那时,台州师专中文系的古典文学教研组师资力量很强,四大巨头风采各异。徐光大老师风度翩翩,邓垣老师古灵精瘦,王抗敌老师不苟言笑,章亮飞老师和蔼可亲。
后来章老师教我们明清小说,我记忆犹新的是他讲解《西游记》的章节,他的憨厚朴质和《西游记》小说的诙谐幽默恰成鲜明的对比。他批评了学界分析文学文本的阶级斗争观点,譬如将孙悟空理解为农民起义的领袖,将猪八戒理解为小资情调,这不符合文学本身的规律。他认为应该从“文学是人学”的观念出发,更多地关注人性的复杂性。
多少年过去了,章亮飞老师那冲和淡泊、抱朴归真的神与情深铭我心。